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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11月21日,NO.13。刘子超《失落的卫星:深入中亚大陆的旅程》
看刘子超的中亚游记,几个陌生的国度:吉尔吉斯斯坦、塔吉克斯坦、乌兹别克斯坦、土库曼斯坦、哈萨克斯坦。作者用了九年时间陆续行走在这个国家,倒也没什么特殊的,不过是进入、跨越、交谈、体验,最后离开,带着旅途所必有的伤感。
中亚这几个国家于我而言都是陌生,借由文字的描述,读一遍下来仍然是陌生。只不过这种陌生中有些许不同,前者的陌生是全然无知的陌生,一张白纸而已;后者的陌生却是一知半解的陌生,有了些图画,细部模糊。
中亚的民族很多,又在每个国家相互混杂,虽然这国家里必然有一个占多数。几个「斯坦」与前苏联的联系紧密,成为街道景观与语言之间的幽灵。
在提到这几个国家中的几个城市的时候,总是恍惚,是在说哪一个地方,与其他地方有什么不同,有怎样的景致和怎样的人,有怎样的历史和怎样的现在。从文字的描述中读不到太多,快速进入一个小镇或者首都,几页就已经翻过;快速与几个人交谈,几句话就已结束。也许这是游记这种题材的局限,所经过的地方太多,只能浅尝辄止,读者也就有些茫然地看着貌似差不多的文字,留不下太多特别的印象。但为什么还是会读?印象不深,倒是和旅行者这一身份相配,只不过作者行走在真实的空间,读者行走在作者留下的文字里。
这种真实与文字的转换中,有什么东西丢失了,可也有什么东西被留下来。读的时候总是会将已有的经验与陌生的情景联系在一起,正如作者旅行时目的地的选择,往往因为这里曾经有过什么。所以第一遍读下来,不过在已有的经验上添加了一些新的点缀:契诃夫在哪处养病,陀思妥耶夫斯基在那里服苦役,唐朝的军队在这里战败,玄奘的《大唐西域记》里描述过的佛塔……再就是一些人了,有复杂血统和经历的女孩,想要学中文去中国作为与想要去美国的前女友对抗的男孩,有着小狡诈心思的以前的牧民现在的向导,在咸海边上挖细菌做饲料的王姓中国人……关于这些,之前的想象是怎样,现在有了怎样的新的想象:这样一些不太可能有明确答案的问题,或许就是旅行以及读旅行文学的意义之一。
当用旅行指代人生的时候,专门的旅行便有了种复调的意义:人生是一场旅行,这场旅行中有人专门用旅行来填满。这场旅行中的旅行,相互之间会有怎样的影响吗?这样想着的时候,就已经是旅行的意义之二了。
怎样划分旅行和旅游呢?
并不是艰苦与否,仓促与否,走路还是乘车,独行还是组队,主要的区别应该是心境。旅行不能抱有太完美的期待,而只能随机应变,走一步看一步。也因此只能有一个模糊的方向,「要往那边走」,但是怎样走到何时走到,这些都不确定,甚至于在特殊情况下,没有到「那边」,也只好接受——但已经旅行了,虽然不能说「完成」,不过什么时候旅行完成了呢?旅行与行走联系在一起,旅游则是与游玩联系。
但人世间的人啊,也不必评判行走与游玩的优劣,谁知道呢?把这段旅途当作一次游玩,一场游戏,以一种戏谑的距离感来看,也许更「好」。
由此想到我所做过的有限的旅行,都是和他人一起,却没有什么单独的经历。但也还好,人的本质是复读机,复读机的本质是孤独,在哪里的行走不是独自旅行呢?这样行走的时候,有那么几个人和你同路,复读机的声波回荡,也算是不错的慰藉:旷野里夕阳暮色飞沙草石,蜿蜒的土路上,几个复读机彼此发出的声音交杂回环,旋转上升。